“这怎么行？”片刻后，那人后退一步，迟疑着说道。
余默蹙眉说：”这是诸位正道人士的愿望，你既是正道一员，这是你的职责，为何不行呢？”
“我，我！”那人吞吞吐吐，脸色变幻不定，进退两难。
“呵呵，看来你不想动手。”余默说。
那人摇摇头，不再言语。
余默环顾一周，说：“正道与魔族的恩怨，我也略知一二，但要说诸位与魔族的恩怨，说实话，恐怕还真没多少人与魔族有真正的恩怨。”
嗯？
众人皱起眉头，大为不解：“余宗主何出此言？这是为魔族辩护吗？”
余默摇头说：“大家可以扪心自问，你们中有多少人与魔族有过直接的冲突？”
众人心中咯噔一下，不禁细细思量起来。
魔族退守海外已久，除了英雄大会，一直没有在国内现身，自然和大部分人都没有实际的冲突。
至于当年和魔族真正有过节的人早就死光了，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
而门派也大多消失，尤其是修真门派，全遭了灭门之祸，断了传承，如今这些散修和魔族更是没多少直接冲突。
武者门派也多大消失，只有几个名门大派，比如唐门，天龙寺等和魔族有过直接的冲突。
无论是唐门，还是天龙寺，和余默关系匪浅，而且通情达理，早就被余默说服，和魔族握手言和。
众人面面相觑，眼神变的微妙起来。
本来对魔族的一腔怒火，如今也像是哑火了一般，期期艾艾，竟不知如何回答。
余默说：“看来诸位大部分和魔族都没有直接冲突。”
“余宗主难道忘记了英雄大会那次吗？”有人义愤填膺地说。
余默正色道：“当然没忘记，那次我也是参与者，说起来，我才是和魔族有过直接冲突的人。”
“余宗主既然没忘，那为何要袒护魔族？”
“我没袒护，只是实话实说。英雄大会时，魔族和正道起冲突，互有死伤，而且，最后是我救了大家，对吧？”
“确实是余宗主救人大家，大家也都铭记余宗主的恩情。”
余默微微颔首：“正因为我是当事人，我才真正地知道大家和魔族的恩怨，其实更大一部分来自于过去的印象，认为余默就是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
“这有什么错吗？”
“错的离谱！”余默突然大喝一声，掷地有声地说。
众人心中一紧，好奇地看着余默。
“诸位认定魔族是邪魔外道，是因为他们的修炼功法太残忍，而且，和正道有不少冲突，杀了不少正道人士，对吗？”余默沉声问道。
“当然！死在魔族手中的正道人士可不少。”
“那天下的正道门派是有多少毁在魔族手中的，魔族又灭了多少门派？”余默追问。
关于过去的历史，还是有不少人略知一二，魔族和正道一直有冲突，但若说魔族灭了多少门派，似乎还真没听说过。
“看来大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余默语气一转，又问：“那天下的修真门派最后是被谁灭了？那个一夜之间，灭掉天下修真门派的又是谁？”
狩猎联盟。
许多人脑海中冒出来这个答案。
起初，人们并不知道这一点，但在灵山时，山主向天下同道公布了这个惊天秘密。
狩猎联盟，黑袍老祖才是当年灭掉各大门派的真凶。
“没人回答，但你们已经有了答案。”余默淡淡地说：“那我来替你们回答，狩猎联盟，黑袍老祖，那些修真门派都被黑袍老祖一夜灭门。”
“可黑袍老祖已经死了。”有人心虚地说。
“呵呵，即便你们不知道这件事时，你们可曾寻找当年的真凶，为你们正道报仇雪恨？”余默的问题振聋发聩，令许多人都心虚地垂下头。
余默继续说：“看来你们都没有这么做，那黑袍老祖是死在谁手中的？是我！是我替那些冤死的亡魂报了仇，而不是你们。你们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大家都垂下头，不敢和余默对视。
“你们口口声声要找魔族报仇雪恨，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但面对狩猎联盟和黑袍老祖时，你们却一个个都是哑巴，缩头乌龟，你们如今却把口号喊的这么响亮，真不知你们哪里来的勇气。说实话，我真的没你们脸皮厚。”
余默摇摇头，喟然一叹。
大家垂着头，偷偷地打量彼此，脸上都满是羞愧之色，根本不敢抬起头，和余默对视。
魔族听了这番话，一个个百味陈杂，唏嘘不已。
高台上的掌门也唏嘘不已，他们虽然和余默达成了共识，但听了这番振聋发聩的质问，也不禁面红耳赤。
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做的多么不够，哪里还有脸对魔族喊打喊杀。
“黑袍老祖是灭门真凶，天下人的公敌，你们若真想维持正义，应该找他复仇，而不是魔族。因为，魔族也和你们一样，乃是受害者。”余默接着说。
“黑袍老祖已经死在了余宗主的手中，我们想找他报仇，也报仇无门啊。”有人弱弱地说。
“错！黑袍老祖虽死，但他只是一颗棋子，而他背后有真正的主人，那才是真凶。你们想报仇，应该找这个真凶。”余默循序渐进，终于揭晓了答案。
“天武界！”众人悚然一惊，脑海里冒出来这三个字。
灵山山主当初也公布了这一点，并且还将修行者和武者之争也扯了出来，还诬蔑余默要打压武者。
事实证明那是一派胡言。
“对，天武界！”余默沉声一吼，声音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若说以前，江湖中只有寥寥几人知晓天武界的存在，但在灵山之上时，山主公布了天武界的存在，这就造成天武界的消息渐渐公开。
江湖中不少有身份的人都知道天武界的存在，只是他们愿意做鸵鸟，不敢去想而已。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天武界，你们可曾想过找他们报仇雪恨道？没有！”
“你们以为不找天武界复仇，天武界就会放过你们吗？大错特错，如今，天武界即将兵临人间，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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