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杨辰一转身，身影便没入了右侧那条街道的阴暗之中。
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回衙门，而是向着羌月楼的方向而去。
之所以如此倒不是因为明早要出发，所以今晚想要好好嗨一宿，而是这次再次出现的海市蜃楼突然勾起了一个几乎要被他忽略的记忆。
自己第二次看到海市蜃楼，是头一次与秦月奴春宵一度后的次日一早。而就在前一晚，自己和秦月奴在她闺房对坐的时候，曾经随口问过对方的身世。
只不过当时秦月奴火力全开，自己多少有点挡不住，于是便和对方春宵一度，直接将那事儿给抛诸脑后。
前一次自己去找对方，完全就是为了抚平第一次血战沙场之后的心理创伤。所以也完全没想起这件事来。
但此刻，第三次出现的海市蜃楼逼着他不断搜索记忆，于是终于想起了这个几乎快要被遗忘的细节。
虽然也知道秦月奴大概率和诡异没啥关系，可人就是这样，如果这事儿压根就没被想起来那也就算了，可如今已经想起再要忽视则已经不可能。
于是此番他便打定主意，一定要问出一点名堂来。
来到羌月楼门口，不出意外地撞上了笑靥如花的海棠夫人。
只不过一方面早已经有点麻木，另一方面此来也的确有求于人，所以杨辰便任由对方紧紧拦着自己的手臂。
眼见这一次杨辰竟然没有把手抽走，这老鸨子似是心花怒放，一个劲儿朝他抛媚眼，惹得杨辰鸡皮疙瘩掉一地。
一边走，这女人嘴巴不停，根本就不给杨辰插话的机会：“杨公子今儿来是为了月奴那丫头吧？您可是不知道，如今那孩子已经不随便接客了，顶多也就是在帷幔后头弹弹琴，连面都不露！”
说到这，海棠夫人狠劲儿冲杨辰使眼色。
尽管不是最敢确认，但杨辰估计对方十有八九是想要自己为秦月奴赎身。
这道理也很简单，人家青楼说到底是做买卖的，秦月奴作为当家花魁本该是老鸨子的聚宝盆。
可如今对方因为自己不再接客，间接就是断了老鸨子的一条财路。
自己如今声名日隆，又背靠张超逸他们三个，一般人谁敢招惹？
与其这样吊着，倒不如直接赎了身子，好歹也能因此而大赚一笔。
杨辰没去理会对方，就是花榜其他的姑娘赎身，没有千把两银子都是做不到的，更何况是秦月奴，怕不是得上万，自己去哪里弄那么多银子？
眼见杨辰不拾自己的话茬儿，海棠夫人也觉得有些牙疼。
她自然是猜到杨辰很可能没钱，但秦月奴死活不接客也不是个事儿！
正在思索该如何是好之时，这老鸨子忽然就觉得掌心被杨辰塞了个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赫然是一张百两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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