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看见了推门而入的符士德,对符士德这个被老鹿家收养的孩子也不是不认识,但没有一个人想搭理他。
又不是他们家收养的,这野孩子哪来的滚哪去,关他们什么事。
不过里面的房间倒是有人听见了动静,一个红着眼睛的小脑袋打开了紧锁的房门,露出一张带雨梨花的脸,小心翼翼地朝着这边投以眼神。
发现紧锁的房门打开之后,原本对符士德冷着脸的一群亲戚们纷纷朝着小露的方向笑开了花——符士德他们可以不理睬,但小露不同,这是老鹿家的亲女儿。
看见了小露之后,符士德朝着她点了点头,小露也不去看其他人,看见符士德回来之后就松了口气。
“把门关上,我和这些叔叔阿姨们处理点事。”
小露乖巧的点点头,没等这群亲戚凑上来,就喀嚓一声把自己的房间门又锁了起来。
把这些闻声赶来的亲戚们隔绝在世界之外。
符士德看了一圈这群所谓的亲戚,原本就因为轻微的耳鸣而摆不出什么好脸色的表情变得更加不善起来。
说到底这群人对待小露一副笑脸如花的模样,也不过就是为了钱而已。
鹿伯父平时经营着的小钟表店虽然生意不算多么兴隆,出现事故之后除了银行里的几万块钱以外,也没给小露留下多少钱,但却还有这一套祖传的宅子。
坐落在绘城靠近江北,紧挨着市中心的地段,交通发达,听说以后要是修好了地铁路线还会经过这里。
周边基础建设不错,环境来说也算是江景房,就算是在房价下跌的现在也算是保值甚至稳步上升的类型。
作为小钟表店的店面加上后边鹿伯父一家的屋子,和符士德正在住着的小阁楼一起算进去,也算是一幢祖传大宅了。
在鹿伯父和伯母“意外”事故身亡之后,直系的亲属只剩下了十六岁的女儿小露,符士德跟鹿伯父没有血缘关系,于是在某些人的眼里,这幢宅子的归属,便有了一份自己的可能。
符士德其实在医院做检查的时候就梳理过现在的状况,有想到会不会出现这一点,毕竟从小露的电话里已经听说有许多亲戚闻声而来蜂拥而至了。
只是没想到,这群人这么心急,自己被吞拿带出门也才小半天的功夫,就已经跨越半座绘城到这展露出豺狼似的模样。
随着小露再次把房门紧锁之后,这群亲戚的表情就变脸似的撤了回来,继续自顾自的,完全不理睬站在中间的符士德。
他们的算盘打的很好,有抢先占着店里几块算得上奢侈品的上流怀表,有去翻箱倒柜找地契的,也有的已经开始联络起了律师,商量着应该怎么把这幢屋子划拉到自己口袋里的。
符士德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诸位是小露最后的亲人了,有些事情我不想说的这么难听。”
“这小钟表店平时也没几个客人,主要的营收是有些人家里的立钟出了故障,要鹿伯父上门维护。”
立钟也叫落地钟,老爷钟,多数是摆钟,摆在家里跟个衣柜似的,又笨又沉。
“除此之外,也就是一些专门为人定制的手表怀表,鹿伯父的手艺在圈子里打出了名气,算是比较高档的类型,因此生意还算不错,很多企业家和议员都冲着鹿首的标志而来。”
说到这里符士德冷冷的瞥了一眼这群亲戚们,开口说道:“诸位不太清楚,这类定制完全是钟表师个人风格的凸显,对于旁人来说是难以维护的类型,擅自拆解调整零件都有可能导致报废,所以基本都会有十年到二十年,漫长的可能会延续到五十年之后的维护守则。”
符士德还听说过最长有未来两百年的维护守则,只不过灵能改造这一项技术出来到现在都没两百年的历史呢,而且两百年以后本身的手艺技术越来越更新换代,究竟会不会有人守着这么个小古董也不好说。
反正就当真的听。
“诸位如果想以监护人的名义来照顾小露,这一点我并不反对,但照顾小露之余包揽下这小店和屋子的话,那最好从现在开始学习一下鹿伯父的手艺了。”
符士德瞥了一眼从鹿伯父的房间里拎着一张地契走出来的“表叔”,缓缓开口说道:“那些顾客在宴会上不晒别的,先摆出自己跟钟表师们订制的高档怀表这种习惯我是不太理解,要展示财力的话弄点宝石首饰和大钻戒不是更简单直接?但他们就喜欢这种精巧的小东西,也算是独特的喜好吧。”
“如果维护不来这种事物,那也请各位到时候不要丢了鹿首标志的脸,毕竟堂堂鹿首钟表师因为维护不来自家产品,最终因为违约而流落街头这种事在圈子里听起来还是蛮丢人的。”
听着符士德的话语,这些亲戚们原本绷着的脸也有些挂不住了。尤其是那个刚从鹿伯父房间里走出来的表叔,一开始还耀武扬威的将那张地契摆出来,仿佛一只夺得了战利品的公鸡。
但是越是听符士德这么说,他眼中的慌乱之色就越是浓重,说到最后小心翼翼地把地契收到了身后,只是又一幅舍不得这套宅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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