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是李长生？”
金元朗沉默良久，这才发出一阵难以置信的惊呼。
李长生淡然一笑，说道：“不错，我是李长生！”
得到对方的回答后，金元朗悬着的心，终于算是死了。
他沉默良久，这才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长生说道：“来给你，还有你们整个金家，指一条活路！”
听闻此言，金元朗心头不由的咯噔一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长生稍作沉吟，说道：“刚才我的话，说的可能不太明白，这样吧，我给你两条路来选择！”
金元朗问：“哪两条路？”
李长生伸出一根手指头，说道：“这第一条路嘛，你和整个金家，都归顺朝廷，我保你不死，家族不灭！”
金元朗皱了皱眉头，问道：“那第二条路呢？”
李长生耸了耸肩，说道：“这第二条路很简单，我现在就杀了你，然后攻入邯郸，屠灭整个金家！”
金元朗虽说早就猜到李长生会这么说，可现在听到他说的如此直白，表情还是不由的变得阴沉起来。
“这两条路，我若是都不选呢？”
李长生摊了摊手，说道：“只有这两个路，没有其他的选项！”
金元朗愤然喝道：“李长生，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气！”
“要知道，这里是虎口关，是我的地盘。只要我一声令下，就会有上千名精锐之士冲进来，把你给碎尸万段！”
李长生闻言，却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他目光落在被金元朗摔碎的酒杯之上，风轻云淡的说道：“金将军，你的士兵应该没有几个，有你这般毒辣的眼力吧？”
金元朗闻言先是一怔。
继而，就面露惊恐神色。
“李长生，你好卑鄙，竟然在酒菜里投毒？”
面对金元朗的指责，李长生却是丝毫不怒。
“在你们这里，我的形象不一直都是奸佞邪恶的嘛？投毒之类的，对我这样的奸佞小人来说，那不就是常规操作，你至于如此大惊小怪嘛？”
金元朗：“……”
听到李长生如此坦荡的承认，他整个人竟无言以对。
良久过后，他这才强压愤怒情绪，从喉咙里发出一阵野兽般的低吼。
“他们都是无辜的，你何至于此？”
听到“无辜”二字，李长生就忍不住笑了。
“呵呵，他们无辜？”
“难道，被你们横征暴敛，祸害到家破人亡的那些百姓，难道就不无辜吗？”
“还有，我来赵郡这一路，所过之地，皆是一片荒芜。真正的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途径的村寨，更是十室九空。”
“就算那些侥幸逃过一劫的百姓，因为最后的口粮，都被败军给无情的夺走。也都需要卖儿卖女，甚至是易子而食，才能够才在这个吃人的世道之中活下去。”
“你说，他们难道就不无辜吗？”
……
面对李长生这堪比连珠炮的灵魂发问，金元朗只感觉喉头被塞住了棉花一样，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他一张老脸瞬间涨得通红，这才勉强挤出一句辩解的话。
“成大事不拘小节，为了千秋大业，为了能开太平盛世，让将来的百姓，可以安居乐业，这些代价都是值得的，这些牺牲也都是必要的……”
听到金元朗，这番大义凛然的话，李长生就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好一个成大事不拘小节。那你们可曾想过，那些无辜的百姓，他们是否愿意，为你们的千秋大业，封侯拜相，去白白的牺牲？”
金元朗闻言，顿时就是一时语塞。
因为，他还真的不曾想过这个问题。
李长生这番话，对他而言，无疑于醍醐灌顶。
“那世道黑暗，天道不公，该当如何？”
“世道黑暗，当挥剑斩破。天道不公，将踏碎凌霄！”
李长生的回答，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让金元朗顿时，就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颤栗。
他感觉自己的血脉在觉醒，热血在沸腾。
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此刻也开始变得炙热起来。
李长生目视着他，一字一顿的喝问道：“金元朗，我且再问你最后一句，是否愿意归降朝廷，随我一起为万世开太平？”
金元朗稍作犹豫，看着李长生那真挚坚定的眼神，他也就下定了决心。
“我金元朗愿意效忠！”
说完，他就单膝跪在地上，以此来表示，从今往后愿意唯李长生马首是瞻，一展胸中抱负。
李长生见状，就上前将其搀扶起来。
“李统领，那些将士一直随我一起，驻守在这虎口关。并未随着赵王起兵，因此手上也都没有，沾染无辜百姓的鲜血。现在他们死于非命，希望能厚葬他们！”
李长生淡然一笑，说道：“金将军，那些将士都只不过是蒙汗药麻翻了而已，睡个一天就会醒来，你不至于这么心狠，直接就把他们都给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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