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张望不止一次在直播间旁敲侧击，目的就是想知道林曼对这首歌是否满意，想知道她对词曲的看法。
“我突然发现这首歌的词不是你写的，你认识写词的人吗？”张望问道。
“不认识，从来没有见过面，应该是公司那边的人吧......我不是很清楚！”林曼回应道。
“我没想到这首歌就两分多钟，总觉得现在歌曲的时长越来越短，难道其中有什么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
“没有吧，歌曲时长好像没有硬性要求，看作品情况吧......”
“感觉现在歌手好像都是在发单曲，很少有人会发专辑，不知道怎么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制作专辑需要时间吧！单曲可以让粉丝在第一时间听到歌曲不是吗？”
“也对，那你后面会发专辑吗？”
“应该吧，我也不知道，如果可能的话谁不想拥有自己的专辑呢？”
。。。。。。
张望没有问很多问题，其中有些话甚至是在他没有思考的情况下问出来的，因而过后就忘记了。
然而他还是从已经给出的回答得知到一些情况：
“林曼可以在完全不认识作词人的情况下唱一首歌，也就是说我完全可以给她写歌，这也意味着当初的顾虑将会彻底打消，不必让林曼为此感到有压力；歌词是可以写长的，而非主副歌的循环，尽是些干干瘪瘪的内容，完全掀不起波澜；林曼想要拥有属于8她的个人专辑。”
张望之所以觉得林曼希望有她的个人专辑，是因为他觉得从那个时代成长过来的人，从那个时代就爱唱歌的人，对专辑的执着必然还存在。
“否则就是对过去的背叛......如今很多人已经忘记过去了。”
他坚信林曼不是那样的人，“她确实也会在某首歌曲有流量的时候跟风翻唱，也极力想要拿到翻唱版权，像《天若有情》一样。然而她有自己的底线，那些口水歌她从来没有唱过哪怕一首......她必须有这样的要求，这是歌者的觉悟......难不成要做流量的奴隶？”
张望很看重她这点，“即使有人进到直播间点歌，她也会直接告诉对方她没有学过，她不会唱！”
“对的，不会唱就直接说不会唱......我不是要故意贬低他们......说实话，他们的品味真不怎么样......我绝对不会将这种话说出口的。”
“这是林曼的直播间，我首先要记住这一点；另外，他们完全不会认为自己的品味是不好的，他们必然会反驳我，‘我爱听什么歌就听什么歌，这是我的自由，你凭什么指责我......你的品味就有多好吗？’那时候他们该要贬低我的喜欢了！”
“我不愿意这样的情况发生，他们太固执了。”
“我也是。”
张望忽然觉得他那一直闭塞的念头像被打开了一样。
“照这样说来，林曼的歌在当下这个时代其实是很优秀的......难道不是吗？”
他暗暗得意，因而立马点了这首歌。
“既然如此，就让观众们听听看吧，他们只会说好听！”
当林曼开始唱这首歌之前，张望像是预料好的一样，他甚至没有看评论区，故意将它隐藏起来，他想要将林曼第一次公开唱这首歌的时刻记录下来。
林曼终于在唱这首歌之前才第一次公开介绍她的歌曲，并告知粉丝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去某音或者某狗听。
她没有直言软件的名字，是行内的规矩，烂俗至极的规矩，像是小说不能提及真正的地名一样。
张望知道，她说的是QQ音乐和酷狗音乐。
至于为什么不是网易云音乐，必然是版权的问题，必然是该唱片公司和QQ音乐有合作，当然是利益的问题，也是众所周知的，果不其然也没有什么人问，其实也没有什么人听。
录屏期间，张望罕见地发现林曼没有失误，他有些惊奇，却也马上醒悟过来。“歌曲本身完全没有达到她平常唱那些歌的水平，因此根本不需要过多的技巧，也就不会有过高的难度，甚至没有感情！”
不过张望逐渐发现一个问题，“为什么我在听歌的时候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可以确定这不是他听了很多遍的缘故。
于是等到录屏结束后，他立马问道：“林曼你有没有觉得你的情绪好像被禁锢住了？”
他在弹幕中果然发现有两位粉丝评价她唱的好听，当然，也仅仅是两名粉丝。
林曼不懂张望的意思，她问道：“你是说我唱得没有感情吗？”
张望没想到林曼会这么想，他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等你下播后，我小红书发给你！”
其实林曼心里有种莫名的自卑。
一般情况下，她喜欢上一首歌，或者是粉丝要求她去学习一首歌，她都要耗费一番功夫，不过她觉得这是分内的事，因为她需要唱歌。
然而在面对自己的歌曲时，她如何不清楚其中的差距呢？小孩子虽不知道大人到底有多高，抬没抬头仰望孩子还是清楚的。
她实在委屈不过，“即使是这样的歌，我依然不能事先告诉喜欢我的人，不能公之于众，我甚至不能提前知道它上线的时间，也仅仅拥有演唱权，其实根本没有拥有过......我何尝不想拥有一首属于自己的歌呢？”
录歌的那段时间，她本就气不过，便主动找到张望，询问他有没有提升作词能力的办法，那时候张望完全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以为林曼只是一时兴起。
其中正憋着眼泪呢！
今天她看到张望在直播间问到的问题，她真不愿意回答，她不是没有情绪，也就必然能捕捉到张望的言外之意。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难道不想拥有一首自己喜欢的歌曲吗？”她险些被情绪出卖，差点沦为愤怒的奴隶。
可她终归是忍住了。
一路走来，这样的委屈又不是一次两次了。社会的黑暗面她见得多了，她的光反而更加耀眼，她很认同一句话：“杀不死我的，只会让我更加强大！”
她不是没有追求，可她必须接受演唱的邀约，她就是想要去证明：“烂俗的歌曲，我也能唱出声音！”
可实在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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