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鞋里面有沙子，虽然不至于硌脚，但终归有些不舒服。张望打开手机的健康运动，打算查看他的步数。
“我也看看我的。”郭一风同样拿出手机，这才发现已经没电关机了。他开口说道：“现在想打车也打不成了，你走了多少步？”
“一万两千四百七十一步。”张望给出很明确的答案，并将手机递给郭一风看。
“怎么才这么少？”郭一风感到疑惑，“我们不是走了一整天吗？”
“或许华为手机计算的步数会多一点，”张望辩解道，“自从用苹果手机之后，步数超过一万是很难得的。”
“还有这种说法？”郭一风觉得有趣，然而他并没有多少兴趣去追究到底。
此时张望已经打开高德地图，不过他不知道住的地方在哪，并且他手机的电量也不多。他出声问道：“你知道我们住哪里吗，我手机马上也没有电了。实在不行咱俩报警，让警察送我们回去......”
“找警察？”郭一风问道，“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他模仿黄渤的口音，说了一口流利的山东话。
“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张望跟着模仿一遍，像是找到乐子一般，他又重复了一遍，“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有病。”郭一风吐槽道，“马上就到地方了，前面右拐应该就能看到酒店......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二十四。”张望再次打开手机，并汇报出具体的时间。
“这么快？”郭一风有些惊讶，“我们不是九点出发的吗？为什么突然一下就十二点了？”
“可能是因为我们今天真的在忙碌事情吧，虽然这算不得什么正经的事......”张望想要找出合理的解释，却始终抓不住重点，他感到尴尬，因而只能提及回忆。“我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我也和你像这样夜间在街上转悠，那时候是因为我第二天要去做核磁共振，于是我们两人在网吧待了一宿，你还记不记得，后来我们最后一学期返校的时候也在网吧待了一宿。”
“怎么不记得，”郭一风也瞬间来了兴致，“第二次包宿才是最恶心的。我记得当时林初准备返校，我想着我们的返校时间就晚一天，不如跟她一起回来。于是我叫上你，并买了同一辆车的票——她当时因为晚点后来补的票，你还因为这个原因跑到别的车厢去。结果我们到了学校门口，门卫说什么都不让我们进，说‘疫情期间，学校规定什么时候返校就必须什么时候返校’。我们在学校对面的网吧待了一宿，第二天六点就回到宿舍，真不知道给我们早进几个小时会让学校损失什么；他们做这样的事不在少数......你看，酒店到了，我记得在这幢楼后面......烧烤摊竟然已经撤掉了。”
两人来到楼下，却想起楼上好像没有水喝。郭一风让张望去酒店前台打听一下哪里有卖水的地方。结果张望刚走过去就看到前台其实是配备水源的，甚至还有茶和饮料。
张望走过去，将拿到的一次性纸杯递给郭一风，然后自己先接了一杯喝进肚子里，他有种难以言说的舒畅，长长舒了一口气。“刚刚在沙滩那边买的崂山可乐味道挺不错的，我从来没有喝过，是不是只有山东这边有......早知道我就买两瓶了。”
“我觉得还可以吧，”郭一风评价道，“感觉不如白开水。”
此时郭一风已经喝上第二杯水，并试图去接第三杯。
“喝这么多水，难道你不怕水中毒吗？”
“这点水就能中毒的话，我看人还是不要活着了。”郭一风觉得有些好笑，“你怎么知道水中毒这个东西的，难道也是网上看来的？”
“不然呢？”张望回答道，“我又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肯定是上网学习啊！”
“学个屁的习，”郭一风否定道，“网上能有什么好东西给你学？你少上点网，少看些没有用的东西，我估计那些事对你的影响肯定不好，你把握不住其中的对错。”
“什么对错？”张望不明白郭一风的意思，“难道新闻也有假的吗？我看视频的点击量蛮高的，应该不会是假的吧。”
“视频点击量是哪门子的评判标准？”郭一风问道，“难道你是根据多少点赞来判断新闻的真假吗？”
此时郭一风又拿过一只新的纸杯，接了两杯水打算带上楼去。
张望效仿郭一风的行为，同样也接了两杯水。
“不是那样的，”张望辩解道，“我看评论区也有很多人普及这件事，他们说的头头是道。”
“难道你没有想过那些人是花钱买来的？”
“花钱，花什么钱？”张望跟在郭一风的后面，看着他再次将其中的一杯水喝掉，并把杯子套在另一只杯子的下面，最后按下电梯。他追问道：“难道有人会因为钱就去说假的事情？舆论怎么办？不会有人做这种事吧！”
郭一风定住脚步，转过身来，眼睛直直盯着张望看，他的表情有些难以言说的意味，更多的是不解，也有欣慰（或许是的）。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大哥，那可是钱，谁他妈不想赚钱，你难道不想要钱吗？人为了钱什么事做不出来......我要是有钱，我们的酒店就会订在剧院门口，就不用走这么久的路，你看得到那些豪车吗？”
张望被郭一风的话震惊到，他有些恍惚，心想：“或许是时间太晚了，也许是因为走路太累了......这是梦吗？”
他低声呢喃：“我就不想要钱。”
此时电梯门开了，郭一风先一步进了电梯，又使用房卡扫描仪器，并按下楼层，他根本没有听到张望说的话。
等到张望走进来后，他按下开关将电梯门关上，之后又将注意力放到手中的水杯上。
当电梯再次打开的时候他才开口说话，“有钱的话，你就可以给你的女主播刷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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