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做脸皮比云鸠厚的人拉着她在众人面前做些会惹人注目的事情，云鸠就会比较排斥。
但如今并没有什么人，且谢知谕比她脸皮还薄的情况下，云鸠反而不会觉得不自在。
乔凛有点羡慕：“有契约者在身边真好啊。”
到了她这个年纪，已经没了年轻时和契约者黏黏糊糊的心情了，另一个则是大家都忙，相处时间少了很多。
云鸠笑笑不说话，只是突然想起什么，坐直了身问谢知谕：“你去了禾舟后也是要找筑梦师吗？”
谢知谕轻点了下头：“如果契主不介意的话，会让筑梦师帮忙先探查一番……”
云鸠无所谓的摆摆手：“不介意。”她朝乔凛努努嘴，示意谢知谕：“这位姐姐就是筑梦师。”
昨天乔凛拉着她闲聊时云鸠得知的，对方是筑梦师，居住在禾舟。
但乔凛如今并非隶属于筑梦之家，是从那退休后仍在做私人筑梦师这个工作。
以乔凛自己的说辞便是，这是一个副业。
云鸠考虑到谢知谕可能需要，所以问对方看了证件，查过履历，并无任何问题。
只是迫于一些规定，筑梦师到达一定年龄时就会被迫下岗。
……
谢知谕听完，却是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婉言拒绝：“在这恐怕不太方便。”
乔凛大咧咧的表示：“其实还好啦，只是初步检查，不动用设备的话，不影响什么。”
能接一单也是不少钱呢，乔凛自然还是愿意花些功夫游说一下的。
云鸠多少看出谢知谕的不情愿，只道：“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就等去了禾舟再说吧。”
谢知谕有些为难：“因为涉及精神体登记期间，后续报告要提交到个人资料库，私人筑梦师没办法提供正式文件报告。”他看向乔凛，歉然一笑：“所以……很抱歉，但还是谢谢。”
乔凛听闻后，了然点头：“那就没办法了。”
她们这种退役的‘前筑梦师’想接私活，其实明面上是不允许的。
但往实际了说，上头也没办法制止，因为总有掌控者想赚钱，也总有执行者想活命。
所以出于某些考量，联邦虽没明令禁止，但需要大规模正规机构作出的文件报告才算合规登记这一点，能卡住一些有特殊需求的人，但那些需要紧急精神疏导的人可不会管这些。
乔凛有些遗憾。
很显然，谢知谕并不在此列，自己这单生意是做不成了。
不过乔凛也不会过多纠结，因为每趟去禾舟的航班上都有许多潜在客户可以挖掘，缺了这个总还有另一个。
于是乔凛在与两人简单寒暄几句后，又去外面和那些潜在客户交谈去了。
……
云鸠对此很是钦佩：“她好努力。”
从昨天开始，乔凛除了睡觉基本一直在外面呆着，也就吃饭时云鸠恰好在餐厅和她碰面才聊上的，吃饭吃到一半又有人过来和她交谈，于是两人又分道扬镳。
谢知谕已经重新将脑袋抵在她头顶，闻言闷笑：“没办法，虽然筑梦师难预约，但她们这种私下接活的又没办法出示正式文件报告，而且价格还同样昂贵，有得选的话多数人都不会优先考虑她们的。”
更别论来禾舟这些人，多半都已经预约到筑梦师了。
云鸠被他笑起来时发出的颤动震得有些不适应，她扬起手，巴掌精准地挥到谢知谕脸上，幽幽道：“起开。”
谢知谕：……
力道不重，很轻，也不会感觉到疼，谢知谕老老实实的抬起头，但他望着云鸠头顶的目光中，还是多了几分委屈和幽怨。
然而云鸠压根没扭头看他，只随口与他闲聊着：“那她还这么忙碌做什么？”
昨天她这么问时，乔凛只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让她自己猜。
云鸠虽摸不着头脑，但也懒得猜。
谢知谕小声哼哼，但还是给她解答了：“那些人预约到一次筑梦师后就有了时间限制，在「禁约期」结束前是没办法预约正规机构筑梦师的，但是如果遇到突发情况的话又很麻烦。
所以……像乔女士这样的，多半都是有的执行者已经频繁出现精神紊乱状态，且又曾出现过狂化状态情况下，才会去找她预约帮忙。”
云鸠：……
还真就潜在客户啊……
“好吧。”云鸠从谢知谕怀中起身，朝他道：“我要去学习了。”
谢知谕提出质疑：“真的不是玩游戏吗？”
云鸠摇头：“益智类的。”
谢知谕低笑出声：“好吧。”
云鸠表情严肃：“益智类不算游戏，而且是工具，没有游戏标签。”
虽然写着适龄5岁以上儿童，但对于云鸠这个不熟悉帝星文字的人来说，想玩得顺畅还是挺费劲的。
谢知谕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再次把手放下时，他的表情也变得正经许多，很是认真道：“嗯，不算。”
云鸠：……
总感觉被嘲笑了。
她哼了一声，扭头回了自己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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