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白织不咸不淡道。
帷帽下，男子微微点头，“请问客人你的名字？”
“白织。”
说完，白织便又闭嘴，没有搭理男子的意思。
灰袍男子一只手从长袖中伸出，搭在石桌之上，修长整洁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阁下若觉得九黎洞天环境尚可，可有长住于此的打算？”
白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而问道：“你到底是谁？”
帷帽下传来一声轻笑，男子说道：“我是她的老师，亦是上司，你可以叫我‘黎渊’，而我最广为人知的身份是——”
“九黎教的掌教。”
“......”
白织的背部爬上一丝寒意。
掌教？
此人就是九黎教的掌权者，九黎教主？
名字原来是叫黎渊......
连圣女杨诗凝都不知道真名的九黎教主，为何告诉我他的名字？
还有，他来找自己干什么？
白织努力集中精神朝灰袍男子望去，却发现信息面板怎么也无法出现，仿佛受到了隔绝一般。
白织同时想起，自己此刻的身份——在九黎教主的眼中，自己应该是杨诗凝的契约妖物，但是他却称自己为“客人”？
内心掀起层层波澜，表面上白织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原来是教主大人，不知你找我有何事？”
九黎教主黎渊虽然头部被帷帽遮挡，但白织能感觉到对方正直直注视着自己。
只听黎渊缓缓道：
“作为九黎洞天的主人，也作为诗凝那小丫头的长辈，自然应该与她邀请来的客人来打个招呼，略尽地主之谊。同时我也十分希望白织阁下能长久的留下来，为九黎教助力。”
白织隐隐察觉到不对劲，试探道：“我的去留并非我能决定，而是关系杨诗凝的决定。”
其言下之意，杨诗凝作为它的“主人”，自然是杨诗凝在哪，它就在哪。
这时，只听黎渊悠然道：
“诗凝那小丫头，我最了解不过，凭她怎可能控制白织阁下呢？反倒是阁下利用她还差不多......”
氛围瞬时安静下来。
湖中传来白鸟踩水声，清风徐徐吹过，在湖面皱起层层波纹，荡漾开来，湖岸边的花海也被风拂过，花枝轻柔地摇曳出阵阵簌簌的声响。
妖蛛的浑身都紧绷了起来，八只眼中蓝紫光晕一闪而过。
他果然知道我和杨诗凝的关系非同一般......
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何当初没有当面拆穿杨诗凝的谎言？
道道思绪闪过，白织冷然道：“是又如何？你倒是沉得住气，知道自家圣女受我控制后，居然这般气定神闲。”
黎渊坦然道：“阁下既然能蛊惑诗凝，实力自然不容小觑，面对阁下，即便是我，也得斟酌一番。”
“但经过昨天，我已经发现白织阁下似乎受了某种暗伤，所以才暂时隐居九黎洞天，对吗？”
昨天？难道......
白织起伏地“噢”了一声，不置可否道：“你发现了什么？”
黎渊的话音透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阁下触碰到了寺庙的结界，当场就昏了过去，这一幕我看到了。”
白织瞠目结舌：“......你跟踪我？”
黎渊语气柔和的否定道：“非也，准确的说，是我一直注视着你......”
昨天他竟然一直跟踪着我！
甚至于......从他出关那天就盯上我了！
白织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奇怪感觉，同时警惕着对方因知晓自己状态虚弱而动手的可能。
它定了定心神，顺着问了下去：
“那座庙堂，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恐怕里面不是供奉什么九黎帝君，而是豢养着什么邪恶存在吧......”
黎渊也不隐瞒，娓娓道来：
“阁下还对九黎教有些误会，为了让阁下能对九黎洞天更熟悉，消除隔阂，我便如实相告。”
“九黎帝君是真实存在的，但那寺庙还充当着为我教生产妖类的职能。”
寺庙......生产妖物？
“什么意思？”
黎渊接着道：
“自人类时代步入电气与科技化，外界灵气大幅衰减，自然孕育的妖物也就越少，仅靠九黎洞天内妖物与妖物的繁殖，受自然规则限制，其诞生的子嗣远远不够，如何保证充足数量的妖物与教众订立契约，便成了难题。”
“阁下非九黎洞天内诞生，而是在外界那般贫瘠的条件下成长起来，应该不知道虫兽生物的境界划分。虫兽按生命层次，可分为凡种、异变、觉醒、半妖、真妖等境界。九黎教所说的‘妖物’，一般都是指‘半妖’及以上境界的虫兽生物。”
白织听着这几个境界，与曾经进化时系统给生命体的备注联系了起来。
异变即‘异变体’，觉醒之中分为一般的‘觉醒体’和‘高阶觉醒体’，半妖对应‘半妖邪体’，真妖应该是‘妖邪体’了......
但是，黎渊似乎没有提及九宫鹿灵的‘圣灵体’和自己的‘诡异·妖邪体’的相关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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