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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眼保健操结束以后，苏温琪在讲台上宣布运动会的事情，陈遂意才终于明白昨天苏温琪和周栖野窃窃私语了半天是在商量什么。
周栖野是体育委员。
他贴了一张表在黑板旁边，是本次运动会的项目和规则。
每个班有人数和项目要求，他让大家自愿找他报名。如果今天晚休之前还凑不齐，那就得拉壮丁。
说这话的时候，周栖野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陈遂意和尤盼。
尤盼正在涂美甲，没空理会他。
陈遂意对运动会没兴趣，沉默地别开视线，意图明显。
周栖野也没强求，他若无其事地挪开视线，站在讲台上笑嘻嘻地扬了扬手里的报名表，让大家积极找他报名。
“遂意，今天中午出去吃。小东街那边新开了一家汤锅，听说味道不错。”
尤盼压根没听周栖野在说什么，她只是专专心心地在黑色指甲上加上一颗钻，然后与陈遂意搭话。
“怎么出去？”陈遂意倒是无所谓在哪里吃饭，她只想知道没有出行证怎么离开学校。
“他们说后门家属院那边，有个洞，我们从那里出去。”
陈遂意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周栖野拿着那叠报名表回到座位，刚刚坐下，就听到前排的陈遂意认真问尤盼：“你是说，中午我们都要去钻狗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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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班最后一节是体育课，提前了几分钟下课，其他人都紧赶慢赶往食堂冲，陈遂意却同尤盼几人一起，朝着宋今安的教室方向走。
离开的时候，陈遂意望了一眼王怡馨。
她形影单只地走在人群里，显得有些落寞而孤单。
陈遂意皱眉，想叫住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走了，大小姐。”周栖野注意到她落在王怡馨的目光，于是走到陈遂意身旁拍了拍她的肩，宽慰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显然比起和我们一起，她一个人更自在。你得尊重她的决定。”
闻言，陈遂意收回视线。
她跟上其他的步伐，轻声回他：“你说得对，走吧。”
渡人之前，得人先自渡。
陈遂意是神灯，不是菩萨。
王怡馨不开口，陈遂意就救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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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声响了，13班的教室门却紧紧关闭，没有一个人出来。
“安安最后一节课是什么？”
陈遂意听到江慎在问尤盼。
尤盼回答：“班会吧。他昨天还说不会拖堂，都准点下课。”
有点奇怪。
但几人还是又耐心地等了几分钟。
其他班的学生早已成群结队地从教室一涌而出。
文科班很多女生，她们从周栖野旁边路过时，都忍不住频频将视线落在他身上。
有女孩子在路过周栖野时，刻意提高音量，说自己这次考试发挥失常，只考了第三名，有点可惜。可惜周栖野没看她，倒是陈遂意瞥了她一眼。所以她有幸看到，直到离开，女生还不死心地回头，想多再看周栖野一眼。
“宋今安月考多少名？”
又等了一会，无聊的陈遂意突然开口问周栖野。
“第一啊。”周栖野回得理所当然的，“我们安安难道还会考出其他名次？”
那骄傲的小表情。
陈遂意真想对他比个6，这人怎么得意得像是自己考了第一名一样。
于是陈遂意又问：“那你呢？第几名，进步了没？”
周栖野瞥了陈遂意一眼，反应很平淡，“还行啊。就四百多分。”
陈遂意不了解体育生需要多少分，但显然这对周栖野而言是个不错的成绩。
“你真的不会焦虑吗？”陈遂意眼神澄明，认真问他，“老佛爷每一次分析年级、市级平均分的时候，你真的一点也不会焦虑吗？”
周栖野眉头紧皱，显然无法理解，他说：“我为什么要焦虑？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在我的人生排序里成绩不是第一。所以，我达到自己的标准就行，难不成你还指望我和你比？”
光荣榜上闪瞎他狗眼的666分，周栖野很有自知之明，他与陈遂意之间本就天差地别。
周栖野的表情太过坦然，没有丝毫的犹豫。
陈遂意望着这样的他突然就笑了。
她就喜欢周栖野这一点。
永远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永远不会怀疑自己的决定。
周栖野不懂她在笑什么，语气里有点小不开心，“喂不是吧，陈学霸，嫌弃我成绩不好？”
“不敢。”陈遂意笑眼弯弯，亲昵而自然地回他，“我最不会嫌弃的人就是你。”
她的话让周栖野身子一僵。
少女清亮的声音如同一阵电流过他的身体，让他肌肉紧绷的同时，也让他心里有些酥酥麻麻。
这种怪异的、前所未有的感觉，周栖野不理解。
他想，如果说这话的人是尤盼，那他一定会嬉皮笑脸地说谢谢盼姐厚爱。
如果说这话的人是苏温琪，那他一定会冷着脸毫不留情地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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