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秦兰羲在心中骂人的功夫，男孩又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我知道错了姐姐，我给你请罪！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事情了！求你别赶我走！”
她伸出手，男孩却不肯接，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若你想留在我身边也可以，但是我有两个要求。”
男孩抬眸，眼中的光亮比屋内烛火更甚。
“第一，不许动不动就跪，低头看人很累。”
他立刻站起。
“第二，”秦兰羲坐在椅子上仰头朝他微微倾身，“你得告诉我大少爷他为何害你？”
见她未曾察觉到风光被自己尽收眼底，裴洚云喉结上下一动，眼神却半点没挪开。
“姐姐。”
“嗯？”秦兰羲笑得温柔。
“女子当自重。”
半响，他抬起手，指了指她的胸前。
······
第二天，裴洚云顶着高高肿起的半边脸踏出门。
李子园得到章雅茹允许，可在此处多留几日，就是苦了秦兰羲。
章雅茹要求她一回去就得登台，可她本不擅长舞蹈，如今新排的流光溢彩，对身体的协调性要求又极高。
每每她同手同脚，都引得鱼妈妈和男孩哈哈大笑。
午间用饭时，秦兰羲将男孩的经历说与李子园，她时而愤慨时而震惊。
最后一拍筷子怒骂：“裴占山这个王八蛋！自己毁容那是他命里该有！居然还敢要求下人的脸上全都拓印烙铁？！”
鱼妈妈打量着裴洚云一边通红，一边白皙的脸颊：“那你脸上这是？”
裴洚云侧头朝秦兰羲望去，只见她一脸懵然纯真：“看我干嘛，这不是你自己磕到的吗？”
他真是低估她了。
不光会变脸，还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李子园却疑惑道：“那你是如何躲过这一劫的？”
“我并非为大少爷所害。”裴洚云低着头，“是我听到安夫人密谋害死二少爷，被抓个正着才沦落至此。”
李子园愕然捂嘴，抬手将秦兰羲从饭桌上拉走。待到小溪边，她一拳头打在她肩上。
“你信里可没同我说这个！”
“我也是昨天晚上刚知道。”秦兰羲一脸无辜。
李子园攥着帕子，紧张得在原地来回踱步。
“这小子手里握着这么大的秘密，若是我们告诉章妈妈，保不齐她会将人送去督府换银子。”李子园脚步一顿，“可他若被人认出来，届时你我可怎么办？”
“我也想让他留在这里，但王家不同意。”
“你也知道王家不同意，那你又何必捡这烂摊子？”
秦兰羲抬眸，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真挚。
“若我告诉你，我想嫁给裴占山呢？”
树林中，绕过大半个庄子前来偷听的裴洚云，人还没找到大树遮掩，脚步就霎时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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