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弋对交界处有熟悉的地方，秦铮告诉他大致位置后，找到湄索来。
知晓了拳场的事情后，段弋在附近转了几小时，发现这个全是摄像头的二层小楼。
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地方的摄像头。
隐藏在屋檐缝里。
段弋从楼外墙翻进来，没让他失望。
“我要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干什么？阿千，先回国。”
“想回就回？别忘了我在海市那案子里面，身份是嫌疑犯。”
“我阿爹才是。”段志明扶着她肩膀，看着她眼睛说，“秦铮他们已经查清楚了。”
“段志明换身份的事情，他们有证据？”
段弋再次被问到，刘千淼不好糊弄。
“渝市海市两个案子都是他，都牵连到我，前一个死的和我发生过矛盾，后一个死的照顾了我近一周。”
“现场证据不会是我，因为我没有碰他们一下。”刘千淼冷静地说，语气没有波澜，“都会指向段志明，死在三年前的人。”
段弋没有办法接话，刘千淼就继续说下去：“我也直到现在才理清楚这里面的事情，秦铮他们离这里十万八千里，遥控破案？”
刘千淼想起甘旭尧日渐沙哑疲倦的嗓音，一定是因为她无法入眠。
好不容易找到证据，这件事情终于可以结束，刘千淼怎么舍得一个人先走。
“你会死的。”段弋没有告诉她，这小镇上今天气氛异常，有军队在往拳场后面去。
“我为什么会死？”刘千淼坐下，仰起头看着段弋。
猛地改变看的东西，还是会重影一下，但是几秒后就可以看清楚。
还好，真的是因为在拳场被打伤。
刘千淼心里已经做了最坏打算，以为是段志明注射的药太多，坏了神经。
“你为什么这么说？”刘千淼觉得奇怪。
“这镇上全是军队，泰国的武装部队。”
“那我更不能走了。”
甘旭尧和刘千焱，都还在这里。
“因为斯捷潘？”段弋手朝着门的方向指了指，“你在这里只会让他分心的。”
“你是斯捷潘？”
“刘千淼，我三年时间是换你前路，不是让你把命交出去的。”
刘千淼肩膀上传来段弋加大的力气。
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对不起。”
拂开段弋的手。
他知道刘千淼的选择了。
她喊了一声“桑格”，然后就往门外走去，脚步有些不稳。
开门前回头再说了一声——对不起。
走出去关上门。
段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听到有人上楼，停在了外面。
他走到阳台看了看天。
血红色。
顺着刚才爬上来的地方，段弋下到地面上，他没有马上走。
从大沥镇来湄索很方便，过一座桥就是。所以他不急着走，撤到墙边等待。
刘千淼肯定会出来。
段弋背靠着墙，看着自己被磨破的手心，耳边回荡着刘千淼的“对不起”。
她什么时候懂得了表达歉意。
段弋垂下头笑了笑，之前认识的刘千淼一身隐形的倒刺，连与人交往时最基本的诚心都懒得给。
“砰——”是摔门的声音，段志明隐约觉得是刘千淼要跑出来了。
下一刻就看到闪过的熟悉身影。
段弋跑两步抓住她的手带着往另一个方向跑，刘千淼以为要带她离开这里。
开始拼命收回手。
手腕被紧拉着。
“段弋你放开老子！”刘千淼边说边捶打段弋的手，见他不松开就直接上脚踹在他的膝盖窝上。
段弋腿一软摔倒在地，还没开口说一句，刘千淼就蹲下来瞪着：“我说不走。”
“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抬腿准备继续跑的刘千淼停下来。
“我来的时候看到了军队去的方向，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带你去。”
“随你带不带。”刘千淼不喜欢被动做交易，尤其是这种自己不占主动的时候。
这话对段弋是管用的，他只是想让刘千淼等会儿去了只远看，不进场。
刘千淼自己肯定可以找到的，所以段弋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跟上她。
“其实我有很多问题。”段弋看着刘千淼焦虑的表情，跟紧她急躁的步伐。
似乎身体不适，刘千淼脸上有汗珠。
嘴唇也是苍白的，干裂着。
“以后再问。”
段弋也不是真的想问，想问的是感情的事情，刘千淼感受得到，不会描述。
沿着河走，刘千淼发现两岸小镇今天都特别安静。环境越静，她心里越担忧。
路过一座寺庙，刘千淼先听到钟声。
她回头看了看，看不到拳场的那个尖顶，二层小楼也看不到。
没想到这个地方也有神圣的庙宇。
刘千淼心里想：那天看拳的人会不会有人是这些在参拜的一员。
怎么想都很讽刺。
“咚——”
钟声再次响起，刘千淼站在门口看了看牌匾，望一眼来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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