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也是，公孙雪那贱人是只害了我么？明明是害了我们两个人，殿下怎么能这么关心她？！”
她情绪激动，最后一句几乎是怒吼出声。
黑衣人沉吟了一瞬后，沉声劝道：“隔墙有耳，还请小姐息怒。”
“息怒息怒，你们就只会让我息怒！父亲叫你来，是来保护我的，不是来全我息怒的！”唐晚凝怒急，拿着茶盏便朝着黑衣人咋去，黑衣人也不躲，任由茶杯砸在他身上，也任由茶水弄湿他的衣裳。
“你说，要你又什么用？父亲还说你最厉害，让你去杀了公孙雪，你都做不到，你到底有什么可厉害的？！”
姬唯是行宫事件后，唐跃光派到她身边来的人，还在心中说什么是他最得力的暗卫，不成想是个废物。
“属下不是县主的对手，是属下无能。”
一想到尉迟睿在关心公孙雪，唐晚凝便气的咬牙，“无能无能！你本来就无能，你说你，你要是能直接杀了公孙雪，哪儿还有这么多事？”
姬唯没吭声，就跪在那里。
唐晚凝又骂了他几句，心情这才好一些，可思来想去觉得自己都不能给公孙雪活着的机会，不然，尉迟睿说不定就真的喜欢她了。
要知道，太后只给了她瑞王侧妃的位置，可正妃现在仍旧虚悬。如果尉迟睿这个时候一心想要追回公孙雪，一旦公孙雪回心转意，说不定就是瑞王妃了。
她怎么能让这件事发生呢？
不能的。
饶是公孙雪已经被赐婚给尉迟星淳，她也不能不妨。
说到底，尉迟星淳不过是个世子，可尉迟睿不一样，他是皇帝之子，是先皇后之子，也是曾经的太子，若非因为当初那件事，尉迟睿现在早就是炙手可热的太子了，哪儿还会有瑞王这个封号呢？
想到这儿，唐晚凝狠狠咬了咬牙，一定要跟父亲写信，一定不能让公孙雪活着回来！
只要公孙雪死了，这长宁，就再不会有人是她的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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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如何？”公孙雪站在城楼上，看着关外茫茫荒原问道。
“不清楚。”沈凌炀摇了摇头，道：“自西延皇太子来了之后，他们的防御固若金汤，派去的探子要么被他们发现，要么，根本打探不到消息。”
“嗯。”公孙雪应声，心下却狠狠沉了下去。
她重活一世，知晓西延明泽前世防御上的漏洞，也知道他武功上的漏洞。而今，这些漏洞全都不复存在，西延明泽，把曾经所有的漏洞都解决掉了。
正如她解决同西延明泽对战时的漏洞一样，除却体力的持久性比不得西延明泽以外，其他方面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同样的，西延派来的探子要么被她安排的人抓住，要不根本打探不到消息无功而返。
总之，双全全都预判了对方的预判，也全都做了无用功。
“你也不用太担心，况且，咱们两边的兵马相差不是很大，他们是攻城，咱们是守城，相对要容易一些。”见公孙雪脸色冷凝，蹙着眉头望着荒漠，沈凌炀浅笑着劝道。
“嗯。”公孙雪又是应了一声，脑海中回想起西延明泽曾经说过的那句话，越发觉得棘手。
“什么时候霜降？”
沈凌炀被她问的一怔，随即笑了。
“你啊你……”他伸手温柔地揉了揉公孙雪的头发。这才温笑着道：“九月初七霜降，那时候，你还没回来，如今，已然是九月末。”
他说着，望着无边无际的荒漠道：“你看这荒漠，如今，当真是一颗青草都寻不见，按照往年，估计入了十月后，用不了几日就落雪了。”
“这么快的么？”公孙雪神情恍惚了一瞬，不过才一转眼的时间，竟然就要入冬了。
沈凌炀笑起来，“可惜啊……”
“什么可惜？”公孙雪不解地问他。
沈凌炀含笑看了她一眼，温柔道：“今年是你及笄之年，咱们长宁的姑娘，到了及笄的时候，是要办及笄之礼的，但你如今人在这里，及笄之礼，怕是办不成了。”
公孙雪闻言愣住，须臾，才回过神来，笑着道：“你要不说，我都忘记了。不过沈大哥，我觉得吧，最好的及笄之礼就是家人都在身边，大家都平平安安的。”
“只要这一点就足够了，至于那些虚的，我都不在意的。”
“也是。”沈凌炀笑的很温柔，可眸子里却尽是心疼。“我们雪儿，好像从不在意这些虚礼。”
“那是当然。”公孙雪笑得得意，自夸道：“我可是在这边城长大的女子，跟寻常姑娘自是不一样，在意的，看重的，全都不一样。”
“对，不一样。”沈凌炀笑着应声，眉眼一派宠溺。
须臾，想起什么来，道：“对了，殿下说，下次迎战，他想跟你一起出战。”
公孙雪闻言已经，眼睛都睁大了几分：“你说殿下？”
“嗯，对。”
公孙雪眉头蹙起。
沈凌炀诧异：“有什么不妥吗？”
公孙雪神色复杂而为难，她纠结地看了沈凌炀一眼，须臾才道：“这不是不妥的问题，而是，贤王他，之前根本就是一文弱书生，直到今年六月去行宫避暑的时候，方才学了功夫。”
“你看，如今算来，不过是学了两个月，若让这么一个人去战场，那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呃……也是。”沈凌炀讶，一双眼睛睁大了几分，看上去极为可爱。
“可我瞧着他真的很想去。”
“总不能他想去，咱们就让他去吧？万一回头出了事情，咱们谁能负责？况且……，如今西延主持三军的不是耶律摩，是西延皇太子，满军营的人，都是头一回跟这西延明泽打交道，就连我都得防着他，又如何能让贤王上？”
“万一届时被人识破了身份，抓住了，咱们长宁可就真的丢脸丢大发了。”
沈凌炀失笑，道：“你说的我都懂，可雪儿，贤王他也不听我的啊，要不，你去跟他说说，不然，他老是跟我念叨着要上战场，我也不好说别的不是？”
“……”公孙雪语噎，好一会儿没吭声。
沈凌炀挑了挑眉，笑意温柔道：“你有难处？”
公孙雪神色复杂，半晌移开了视线，“没什么难处，就是……，算了，回头我去同他说，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去一趟西延士兵的营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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